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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在42年前的晴峰童年
猶記得小時候仍懵懵懂懂的年紀，跟著家父到宜蘭縣的山上松羅腳的小村落討生活。晴峰有一個被山巒所包圍的沼澤湖泊，湖面總是被一層薄紗般的雲霧籠罩著，很難讓人揭開它神秘的面紗，一覽它如夢般的全貌。 當年只是抱著童真的心，純為童年的貪玩與憧憬而跟隨。雖感當時的生活貧乏艱辛，卻能於環境互動的過程裡，無形中培植個人有著開闊的胸襟與堅忍不拔的特質。特別看到父執輩的長輩每天與大自然爭食的艱苦生活，於是在幼小心靈的我悄悄埋下脫離貧困的種子。如今回頭看來時路，卻是常讓人再次跌入回憶的網羅裡，童年往事在在浮現的原鄉情懷，一幕幕的畫面又重現腦海。 （一）晴峰每到冬季總是雪舞繽紛，動輒下了一尺厚的瑞雪已是司空見慣。因天寒地凍，家母總希望孩子能有一雙”掛管鞋”得以保暖，只是當時家徒四壁，雖僅20元的鞋子卻是家裡的奢侈品。有一年，家母省喫儉用終於買了一雙有絨布內襯的雨鞋回來給我。一拿到雨鞋，則高興的手舞足蹈踩著雨鞋到處炫耀，讓左右鄰舍的小朋友都投以羨慕的眼光，也充分滿足當時虛榮的自我。於是，保暖又舒適的雨鞋伴我走過了幾個雪花繽紛的冬季，也溫暖我一輩子的心。 （二）第一次擁有一條”太子龍短褲”是自己最得意且拉風的時代，那一年，家母路過一家百貨店，看上一條太子龍短褲，沒想到老闆以一種不削的口吻說：「很貴的，一件120元。」母親當下受到如此的屈辱，俗語說：「士可殺，不可辱。」立刻丟出120元買下它，反讓老闆大大羞愧，從此這條太子龍短褲成為我最大的驕傲。 （三）40年前的翠峰湖，到處可見一群群驚慌亂竄的青蛙，當地居民喜歡拿著布袋到處抓青蛙回來炸成”甜不辣”吃。但也常有耳聞此湖有鬼魅和毒蛇出沒之傳言。有次，因好奇心使然，自己和一位同窗好友張建富約好從晴峰搭”蹦蹦車”一路來到翠峰湖捉青蛙。來到翠峰湖卻心生畏懼，遲遲不敢靠近，和同學在你推我閃的緊張氣氛下，決定同時躡手躡腳緩緩移步前進。當天弄得滿身泥濘，簍子裡的青蛙卻歷歷可數，雖然收穫並不理想，但在回程的途中巧遇一條小青蛇，兩人七手八腳才把小蛇打昏，抓在手上，得意的走回家。妄想能將小蛇飼養成大蛇，想像牠也會像聯齋傳奇裡的小青懂得回來報恩。但不幸地竟被鄰居的長輩撞見，一狀告到父母面前，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在父母的責備下方知我捉的是一條含有劇毒的小蛇回來，若不慎被咬可就非同小可了。 （四）由於，山上的孩子平時鮮有玩具，龍眼籽成為孩子們人手一把的"彈珠"，每天愛不釋手且珍藏為個人寶貝。也因為環境關係，喜歡學著大人們玩起”流籠”，首先必須先尋找較粗的鐵絲，架於兩頭砍伐後的樹頭上，再將竹籃子懸掛在鐵絲上，即能作為”流籠”來來回回輪流玩耍，趣味無窮令人懷念不已。 （五）平時，三五成群的孩子會到山上尋找紅豔酸甜的懸鉤子，那一顆顆鮮紅欲滴的果實，更是大人、小孩們的最愛。有時，也會尋找在菅草上所結出的蟲蘡，剝開”菅包”裹著的幼虫來吃，皆成為童年的一大樂趣。由於山上野果其多也唾手可得，但是有一種屬天南星科的蛇芋，又稱”雷公槍”的魔芋，是大人們一再告誡不可食的植物。然而自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竟然有著大膽嚐試冒險的精神，試想只嚐它一小口應該沒事吧！熟知，那一小口竟讓自己付上慘痛的代價，瞬間感覺舌喉一陣灼熱、癢痛，頓時失去知覺，久久無法張開嘴巴，最後是藉由大量的糖才勉強慢慢恢復。從此記取教訓，再也不敢隨意嘗食野生植物了。 （六）記得，當年的晴峰在盛產大胡瓜的季節，家家戶戶幾乎都會購買胡瓜剖開再日曬，曬過的胡瓜可醃製成”鹹瓜仔”以備不時之需。除此之外，家母還會將胡瓜囊內的種籽取出，放入鍋鼎內炒熟成為”瓜籽”作為兒時的零嘴。每逢年過節炒花生、炒米香、做饅頭、做粿，家母的手藝更是不在話下。那股香香甜甜的味道，總是吃在嘴裡甜在心坎裡，至今仍口齒留香難以忘懷。 （七）小時候，曾經因為家父的一句話：「現在的醫學技術之進步，可將已蛀掉的人骨以牛骨來替換。」因而燃起自己對醫學產生濃厚的興趣。有次，一時的突發奇想，將翠峰湖帶回來的青蛙以針線固定其四隻腳，置於瓶罐中加入水和碘酒，觀其變化。如今再次回首，此舉確實有些殘忍不宜效法。 （八）民國55年的太平山上，發生一場令人餘悸猶存的大火，當時的火勢迅速蔓延讓居民倉皇逃離，所有的家當和家禽、家畜都幾乎付之一炬的剎那。家父帶著懷有八個月身孕的家母一路狂逃，在火光如晝的熊熊烈火中跌跌撞撞地逃到陳東元學長家，確定安全後就應聲倒地不醒人事。之後，可能是老天爺的幫忙，下了一場及時雨，才澆熄一場驚悚的野火。 （九）同年的冬天，大雪覆蓋整座山嶺，迫使封山交通完全斷絕，”蹦蹦車”也無法行駛。晴峰的糧食也瀕臨斷糧之虞，結果以雙倍的工資徵求自願者，冒著大風雪前往晴峰的”流籠頭”挑回米糧與蔬果。那天，家母眼睛泛著淚光感慨的說著：「大風雪裡，誰不躲在屋裡，只有你們爸爸還在冰天雪地裡打拼。」此話讓我陪著家母落下無奈的淚水，立志長大後，一定要改善家裡的環境，不再讓父母過窮苦的日子。 孔子云：「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所以，少年困頓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放棄自我和努力的條件，不敢跨越困境。雖少年時代經歷種種惡劣的環境，然而在雙親疼愛的保護傘下給于最好的生活品質，對父母的感恩更是盡在不言中。由於自己在多種生活的磨練下，塑造自己也能以小愛化為大愛去關懷更多的弱勢，抱著悲天憫人的情懷多行善事，矢志不移。
勞我心志苦我筋骨─大元國小
離開大元國小已整整四十年了，如今物換星移，人事已非，許多景物或許逐漸褪色，但對短短兩年在大元國小的生活，卻沒有因為時空的轉換而淡忘，竟依然鮮明的記憶常留置腦海迴盪，就像鮭魚迴游，逆流而上尋覓自己的出生地。只是感慨「昨日少年今白頭」魂牽夢縈的還是大元國小。 四十年前的大元國小，若有轉學生都必須接受學校的學力測驗，如不通過就留級重讀，規定雖嚴格相對也提升學習風氣，建立良好的校風與聲譽，這可能是今日普遍的國民教育所不及的。 大元國小有一座老舊的木造禮堂，一邊擺了幾條簡易的木條和一個小角落的廚房，作為住校生的餐廳。另一邊的小舞台，一到夜裡就成了高年級男生的床鋪。廚房旁的蓄水池會不時地傳來水管被擠壓所發出的詭異聲音，整夜不絕於耳。禮堂外的野貓為了爭奪地盤和發情期而引吭高歌，時而似老嫗低嚎的呻吟聲，時而似嬰兒的哭嚎聲，淨是如此的淒厲，那聲音總會讓人不時地豎起雞皮疙瘩而毛骨悚然。晚自習如廁更是讓學生們裹足不前，因昏暗的燈光照明不足，廁所離教室仍有一段距離，四周茂密的樹林林立，山風呼呼的吹更增添夜深人靜時的鬼影幢幢，令人不寒而慄，總得結伴前往，且兩人共處一廁，結束後再飛奔返回教室。 校方為了促進生產與推動勞動教育，在校園西側闢了一塊有機菜圃，種滿各式蔬菜，因此學校廁所的大肥平時是校園菜圃的最佳養分。當時中年級的我們便時常被派扛大肥的工作，看著菜苗慢慢探出頭來，一種滿足的成就感取代了所有的汗水。 小學生的精力充沛，每天總是玩的滿頭大汗，在浴室設備不夠完整的情況下，每到上床前只是腳底搓一搓簡單的盥洗即上床睡覺，古人說：「如入鮑魚之室，久而不聞其臭」嗅覺疲勞後還真的聞不出任何味道。但每隔五六天學校王老師會派陳添明及林聖興學長燒大火爐，讓大家可以集體痛痛快快泡個熱水澡，此景真是畢生難忘。 五十年代的學校設備資源缺乏，在天寒地凍的學習下，必須靠升火爐取暖。不過學校規定氣溫10度以下方能升火，學校卻遍尋不著溫度計可以測溫，還仰賴呂富美老師遠從台北帶回一支令人亢奮的溫度計，致學生每每到校就會頻頻去看學校唯一的溫度計，以期可以升火的興奮。每個月學校會酌收15元的午餐費，每個午餐就會有美援的小麥營養湯和一個小饅頭做為學生的營養午餐。但我總是會先將小麥湯先一口飲盡，再將小饅頭偷偷的放入火爐中燒烤，吃著帶有焦黃的饅頭感覺特別香也特別有嚼勁。 由於學校的伙食差，早餐一碗稀飯配上一小塊的豆腐乳，晚餐就是一小碟的蔬菜，它的養分與份量總是不夠正發育中的孩子們。一二個禮拜餐桌屢是不見一塊魚肉，半餓半飽的情形一直無法滿足口慾，總得等到放半月假回到父母身邊，才能大打牙祭，彌補長久以來過著縮衣寒食的生活。每到要返校前，家母總會為我們另外準備一個”瘦肉炒鹹瓜”的鐵飯盒帶到學校做為私房菜，比起其他同學只能帶一小罐醬油拌飯菜幸福多了。 偶然的機會下，聽到家母提起佛手瓜的美味，即想盡辦法想趁著假日，偷摘學校種在溪谷中的佛手瓜回來孝敬父母。這樣的計畫在心裡籌謀了好多天，也形成一個禁錮捆鎖我多日來的思緒，每天魂不守舍無法專心上課，就在天人交戰下決定放棄此愚昧的念頭，也差點鑄成大錯成為不可原諒的錯誤行為。所以，才會造就我現今仍然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個人處事態度。 因為學校的體育器材也相當缺乏，十幾個補了再補的躲避球還是靠黃宗富老師從羅東要來的僅有的球類器材，自此改寫了男生下課玩”殺刀”的遊戲。因甫退伍的黃老師抱著一股教學的熱忱，不但認真且負責，除要求四公里的走路生也一起加入晚自習，且自願留校伴讀，還負責親自護送學生回家的工作。黃老師也常邀我一起作伴，所以有機會在回程中私下和老師閒聊，我們的話題不外乎五○機槍、飛蛇、TNT炸彈、螺旋漿、、等，都讓我樂在其中，如今便成為自己在執教中的學習模範，身教之影響大矣。 兩年來一直緊鄰而坐的同窗好友何賢德，由於何同學的爸爸是"流籠”的駕駛員，因而自己間接的學習到許多有關”流籠”的定滑輪或動滑輪之原理。自此對自然科學產生濃厚的興趣，也奠定今日教學的根基。 有次放半月假，黃老師犧牲自己的假期，戴著一副”黑狗兄”的墨鏡帥氣十足，和我們一起來到晴峰，挨家挨戶到學生家作家庭訪問，自己樂於當老師的嚮導，在拜訪之餘還帶老師到仔玩水。當晚，家母準備了一桌的佳餚，留老師一起用餐，但久候家父因工作之故遲延返家。於是，家母先請我陪老師一起用餐，當時的我感覺自己忽然長大了，可以獨立招待客人用餐的驕傲感油然而生。 四十年前的塑膠工業並不發達，每個人都穿著木屐鞋生活，小孩子時常跑著跑著腳上只留鞋面不見鞋座的情形屢見不爽。直到有天看到林欣容老師腳上的藍白托，發現它的輕便與耐穿，自此個人也成為藍白托的愛用者，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從大元國小的操場眺望，可以看到南澳北溪分岔為二，一條往”銅礦”方向奔流；一條往"林班”方向而下，溪床的卡車不時流竄其間，心裡卻是暗自羨慕卡車能每天與溪水相依為伴。盼著自己能到溪床的日子終於來到，學校舉辦一次的遠足，地點就在日思夢想的溪床，心裡雀躍不已。家母在五天前就為我的這趟遠足準備了一包當時最夯的零嘴”螺仔餅”，忍不住每天偷吃一些，真的到了遠足當天已所剩無幾了。 遠足當天，便起了個大早，不時望著牆上的時鐘，埋怨它們走得太慢的腳步，按耐不住的心情隨時蓄勢待發，校方還為我們準備了一個人各一顆蛋一個饅頭。一路衝到了溪底，黃老師規定不能玩水，但在我告訴老師我會游泳才在老師見證下愛現了一下，還開心的拍了照，遺憾的是今日惟獨遍尋不著當年水中佼龍的英姿，只見全班的光頭歷史照做見證。 看著泛黃的當年照片，縱然時間已久遠，每張照片卻在在喚回童年記憶，如再回從前，往事仍歷歷在目，源源不絕如排山倒海而來。好一個雖苦澀卻甜蜜的童年，若有機會期盼再回到我們的大元國小，去憑弔我們共同的曾經，尋回我們共同走過的足跡。
學生打掃從校門到上課教室的步道，前方拔草的學生打著赤腳。《呂春生提供圖片》
大元國小的小朋友 子曰：「多識草木蟲奐。」又曰：「我本武陵人，性本愛山丘。」 雖事隔四十年，大元國小的往事歷歷仍在目，情深不因日子久遠而淡化；思念不因時空不同而稍歇。自小自己就對環境大自然具有濃密情感，故學習孔子對世人的勉勵：「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寓自然於生活中，以增廣見聞。嘗言，興趣是學習的前提；動機是學習的動力，故此，大自然成為我最佳的導師。 因童年受大自然環境影響，觸動自己內心深處的好奇，至此感染對自然學習的動機。猶記兒時南投的家鄉，頑皮的我們常將台灣大象鼻蟲以縫衣線綁住後腳，或抓青銅金龜兩兩一組綁在線的兩頭，再以另一小竹筒套在手柄上，繞其軸心不停旋轉，看著兩隻青銅金龜展翅欲飛，發出嗡嗡作響，一種刺激感讓血液迅速竄流令人亢奮，除可作為與童伴競賽之遊戲還可藉此取樂。 在四年級時，偶然抓到一隻台灣長臂金龜，因牠是稀有的昆蟲，尋牠不易，當然是愛不釋手，視牠為至寶，所以常將牠拿出來在同學們面前獻寶。但不幸的，有一天竟然被高年級的孩子搶去，自己傷心不已，卻又無力奪回，只好到老師面前尋求主持公道，無奈當時的王楷基老師並不以為意，自己只能抱著受傷的心放聲嚎啕大哭，傷心不已，深感委屈，嘆大人的小事是孩子的大事，大人的大事是孩子的小事。 還有號稱鐵甲武士的獨角仙、鍬形蟲更是孩子們的最愛，孩子們總是呼朋引伴跑到生態豐富的樹叢裡，物色最強壯的獨角仙或鍬形蟲，利用牠們好鬥的天性，善用各自的戰鬥"兵器"，彼此以犄角互相爭鬥，迫使對手節節敗退，或以鉛筆讓其拖拉，比誰的力氣大而一競高下。白天上學時，我會偷偷將牠們綁在抽屜裡；晚上晚自習後，再將牠們綁在樹上喝露水。童年時，飼養甲蟲的目的不但是拿來當玩具，更是有寓教於樂的效果，好一個有趣的童趣，。致於二點鍬形蟲，牠的外表亮麗非常討喜，但因 體積沒獨角仙大就比較不受青睞，但也因此較少受蹂躪無用之用是為大用，真是名言的體驗。 學校西側種植佛手瓜的山谷旁，匿藏許多成群飛舞的夜間精靈，黑翅螢及台灣窗螢。每到學校熄燈後，在無光害下更見牠們蹤影螢螢躍身，因為牠們的位置過於偏僻，且在父母與師長的告誡下，說抓螢火蟲會夜尿床，又晚上起床上廁是很恐怖的事所以只能遠觀不能抓來玩。 蝶類也是大元國小的特色，處處可見滿山滿谷蝴蝶豔麗的羽衣到處飛舞。兒時的記憶隱約記著，有鳳蝶科的台灣白紋鳳蝶、紅紋鳳蝶、玉帶鳳蝶、青帶鳳蝶、寬青帶鳳蝶、大鳳蝶；斑蝶科的圓翅紫斑蝶、小紫斑蝶、小紋青斑蝶及樺斑蝶；蛺蝶科的小三線蝶；小灰蝶科的波紋小灰蝶；粉蝶科的淡黃蝶等真是族繁不及備載令人驚豔。 記得四公里隨著海拔的遞減蝶類更是豐富，但到了高海拔的晴峰蝶類便逐漸減少，主角換成了各式的蛾類。有次的晚自習，教室飛來一隻大型的飛蛾，後翅拖曳著長長的尾翼，形似風箏令人嘆為觀止。牠的出現引來一群同學們上前圍觀，大家七嘴八舌討論牠的別名，遺憾的是當年的資訊缺乏，學童在這方面的知識不足，所以沒有一個人能明確地說出牠的名字。它放在我心中好久好久，幾年後在偶然的機會下在圖鑑的幫忙中，才讓我查知當年的大型飛蛾原來是長尾水青蛾，解開多年對牠的神秘與好奇，真是振奮人心。 每到雨季來臨，大元國小步道旁及低年級教室前的雜木林裡，總是傳來稀稀落落的蛙鳴聲。「咯、咯、咯…」若干隻的莫氏樹蛙此起彼落地叫了起；還有叫聲比較響亮，還會連續發出快而急促的「嗶、嗶、嗶…」的面天樹蛙；還有叫聲較細碎的「嘓、嘓、嘓…」的褐樹蛙，以及「嘎、嘎、嘎…」連環叫聲的黑眶蟾蜍，還有顯得慵懶優游漫步樹叢間的盤古蟾蜍，時而發出「勾、勾、勾…」的聲音，好像將叢林作為牠們的舞台，彷如大型音樂廳令人震撼，此交響曲如今還縈繞腦際。 大元國小的鳥類資源非常豐富，種類繁多，如盤旋於高山覓食的大冠鷲，邊飛邊叫類似「忽流~忽流」之聲，視力極佳，連地上爬行的蛇或蜥蜴都難逃牠的鷹眼。以及在空中滑行總是對著地面獵物虎視眈眈的鳳頭蒼鷹。偶而出現幾隻叫聲粗啞，卻為最睿智的烏鴉穿梭其間。還有生性活潑且機警常跳躍於灌木林中的藪鳥，牠們最特殊的是臉上有著鮮黃色的斑點，被愛鳥人士給予一個雅號別稱為美人痣，成為牠最大的特徵。另一種有著又粗又長的黑色過眼線，並從頭延伸至後頸呈栗紅色的紅頭山雀。頭頂著一撮尖尖羽冠的冠羽畫眉，逗趣的模樣總令人想多看牠一眼。分佈最為普遍常藏身於櫻花樹上的綠繡眼，以及掛在 四公里 食堂內鳥籠裡的台灣畫眉，和翠峰湖裡的鴛鴦、水鴨都帶給我印象最為深刻。雖當年一心夢想在家豢養鳥兒，卻因環境條件不許可，因此作罷，如今反而感覺愛牠不一定要擁有牠，讓牠們生活在大自然中，以天為被，以地為蓆，回歸最自然的生態環境，才是真的對牠們的疼惜。 大元國小的昆蟲、飛鳥的種類繁多，生態豐富如數家珍，伴我童年像一本真實的自然活教材它激發我探索大自然的動機，增我無限的童趣，有幸童年生以其中長以其中奠定以後觀察自然科學的基礎，自己喜歡又能好為人師傳授學生真是一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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