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之所在


朱文章

 

打從部落格上得知〝大元國小尋根〞就滿懷期待,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未了心願。

五月十七日終於到了,大姊秀貞遠從彰化回來,還有二姊秀薇,攜了重重的背包,驅車往寒溪行去。看到穿著〝大元國小尋根〞制服的一群人似曾相識,倍感親切;在教室內重溫往日情境,傾聽校長、老師、學長們的回憶及感言,此時已眼裡有水奪出。

踏著愉快且沉重的步伐,走在崎嶇的山路,時而四肢爬行,回想重重往事,不知何時才到路之盡頭,直到天色昏暗、飢腸轆轆,才聽到對講機傳來〝大元國小到了〞,昏暗中只見林中雜草叢生,不復見記憶中的招待所、鐵支路、校舍,所幸水泥平房教室還在,卸下重擔,學長們已煮好熱熱的拉麵,吃過晚餐已累攤了,無力再巡視校園,大家在聊天,等待中過了第一晚,只記得那一晚真的好冷。

一早起床〈實在冷的無法入睡〉,準備前往心裡面的家〝四公里〞沿途只見林木、雜草,不見往日繁華景象,走在原來蹦蹦車的路,往〝四公里〞前進,環顧四周,頓時心頭一愣,眼前那層層山巒下一灣溪水,由西向東蜿蜒而流,那不是我夢中、畫筆下常出現的景象嗎?

霎時眼前漸漸模糊;走在二姊所說不是路的路上,時而攀爬、時而滑下,經過貳號坑、大崩山、風口、油庫、機關庫、酒保、鋸木廠、打鐵仔間、磨鋸仔間,我終於回到家了,東翻西找、努力拼湊,想找回記憶中的家,此時手中的筆已在抖動。回到學校,四處探巡,想把這裡一切裝滿心中。今晚感到既滿足又溫暖。

回程是滑下山坡,到小時候最好玩的遠足地方〝溪底〞寬闊的溪床,清澈冰冷的溪水勾起我無數的回憶,沿著溪邊順水而下,此時雨水已落下,爬過巨石,沿石壁攀繩而上,手腳並用,通過深不見底的峭壁、懸崖〈不敢往下看〉,一路難過又難捨,回到現在的家,在此由衷感謝學長們的熱心發起,安排探勘,而能圓我多年願望,回到夢中之境。


謝謝大家順祝健康快樂


朱文章 2008、5、22 羅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