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峰湖有“薄霧中的少女”之稱,是台灣最大的高山湖泊,也是我童年生長嬉戲的地方。
翠峰湖每當雲霧在湖面翻滾飄渺時就像如詩如夢般的幻境,總是讓人迷戀留連。
童年時,地球尚未暖化,翠峰湖每到冬季總會下幾場大雪,積雪盈尺,加以日出時湖底薄霧在朝陽晨曦普照下更顯斑爛耀眼,小時候看到的影像烙印在無法忘懷的記憶裡,一直想要畫的山林風光。
2007年4月18日上翠峰湖,已經10餘年未見面,祂變了許多,像久別重逢的親子,翠峰湖的山神似乎在跟我對話。
經過祝願祈福,原本白茫茫一片不見湖面身影,刹那間現出最美麗的身段讓我盡情拍照。
彷彿是浴後穿著薄紗的美女,隱約浮現窈窕玲瓏,是那般脫俗,那麼誘人。
對我這位祂孕育的孩子,是毫無保留地疼惜,用最美麗的梳妝讓我欣賞、讓我擁抱。
翠峰湖有“薄霧中的少女”之稱,此影像最能表現箇中特色,這是我多年來看過最美的翠峰湖畫面,且是自己拍攝的。
因此,以此影像為底本在2007 年完成了《生長的故鄉─銀裝素裹的翠峰湖 193.9*130.3cm》的作品,最近翠峰湖的印象又在腦海裡縈繞著,又以此影像為底本再次繪製此幅《生長的故鄉─晨曦普照的翠峰湖》,這也是童年記憶裡的美麗景象。
一般使用照相機拍攝日出時,若明暗的焦點以天空為準,那麼雲彩雖然耀眼合乎要求,但地面卻是非常黑暗,分不出層次,只有剪影效果。
若是要讓地面層次分明,森林和湖面都可以看出明暗變化,就必須將照相機的焦點以地面為準,此時地面的景物雖然鮮明清楚,但天空的雲彩便無法那般耀眼,色彩反而變得灰灰的,失去朝陽日出的美麗景象。
以上,便是照相機機械式的明暗色彩變化。
人的眼睛與照相機不同, 功能遠遠勝過,明暗色彩隨時隨分隨秒都能 適切調整,不僅雲彩非常耀眼,且地面的森林和湖面也可以看出明暗色彩變化。
繪畫作品是經由眼睛的觀察完成的,因此不能拘泥於照相機機械式的明暗色彩變化。
臺灣是藝術家的墳場,從事藝術創作是條不歸路,要有守貧的準備。臺灣沒有讓藝術家生存的環境,藝術創作只能當興趣,不能當職業。
藝術的真諦在色彩中求生命的深度與厚度,藝術的過程在技法中求藏巧守拙鋒芒不露,藝術的生命在創作中求真善美與返璞歸真。
每個人頭上各有一片天,各有自己的世界;每個人各有不同的人生,各有自己的道路;每個人經歷不同,各有許多說不完的故事。從自己累積的生活經驗中去尋找靈感,這便是創作之源。
生命在決心死去的一刻點燃,藝術家的事業,是在閉上眼睛之後才開始的,走入歷史後得到的聲名,才是真正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