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情”繪,圖為“心”繪,創作者如果動了真心真情,作品必定感動人心。
情境 心境 意境 是藝術創作的源泉,寫實畫家通常都需借景來述說內心的意境,借物來述說內心的心境,借事來述說內心的情境。有時動念至完成作品可能需10餘年的時間,有時此景此物此事並非生活周遭發生或能見,必須至他處尋覓探索。
自小在貧困環境裡長大,但小時的夢想在經濟不虞匱乏的情況下試圖能逐一實現,現今生活雖然不富裕,卻能優游在自由自在的世界,尤其創作油畫後,深覺每幅作品都是發自內心的感受,都是屬於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因此從未有展覽或賣畫的念頭,只要身邊少了一幅作品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一分心靈感觸,反而增添許多失意和缺憾。最近10餘年來甚少參與藝術活動,讓人覺得彷彿已經消失好久了。
自身的內心感受屬於自己,他人只能旁觀看到表徵表象根本無法進入分享創作心靈、體會個中含意,因此企業家每次想高價收藏,都會想一些理由搪塞推托,每次靜坐在曾經苦心創作的畫作前都能讓自己回味無窮,自己也必定浸淫其中,愛不釋手,這種態度被人笑痴笑傻,但至今都不後悔。
處在這是非善惡混沌的時代,慈悲有時會傷人,好心有時會傷心,處處被倫理、道德、傳統束縛,時時被無謂的人情世故羈絆,事事以名利衡量的表面膚淺觀念,生活的重擔壓得讓人喘不過氣,為人處世稍微不留意便會動輒得咎……,有時好想好想能夠掙脫這種種拘束枷鎖,翱翔在自由自在的天際,縱馬馳騁在一望無際的原野,放聲長嘯在寬廣無垠的山巔,實現“長空不礙白雲飛”的真情 真意 真心世界。
此畫是描繪冬季時節起風時哈薩克的“鷹獵”與“叼羊”場景。
海峽兩岸開放可以直接往來,有幸能夠徜徉豪邁遼闊的新疆大地,剛接觸便被這一望無際的天地,豪邁的人情所震懾住,覺得一景一物都是絕佳的畫面,其中“鷹獵”與“叼羊”的場景更是憾動我心,一直想畫下這深埋在深處的感動。
“鷹獵”的感覺正是自己的心境世界,真想掙脫繫在腳踝上的皮繩,振翅翱翔天際,無拘無束任意逍遙,但低頭瞧著這皮繩竟是這般牢緊,終究無法解開,還是得回到現實紅塵世界,徒嘆“無奈,身不由己”。
“鷹獵”在新疆以哈薩克和柯爾克孜人馴鷹行獵聞名,在草原上有許多馴鷹與鷹獵的能手,一般的鷹獵者馴養的“哈什赫鷹”能擒獲野兔、野雞等獵物,而馴養的“勃爾古特鷹”則能擒獲狐狸、狼、黃羊和小熊。馴鷹,有從雛鷹開始馴養的,也有擒獲成鷹加以馴養的。
“叼羊”,在中亞各遊牧民族,哈薩克、柯爾克孜(吉爾吉斯) 、塔吉克、烏茲別克、阿富汗、……,都有此類活動,每逢慶典節日必定舉行。叼羊是草原牧民的一種競技活動,將羊去掉頭和內臟為獵物,由騎手爭奪,誰能將彩羊搶到並送到目的地,誰就是優勝者。
畫面裡被爭奪的去頭小羊羔,看起來有些殘忍血腥,正是有這場面才得以震撼人心。遊牧民族馴養羊群,在整群羊裡只需要一隻成熟健壯的公羊擔任配種的工作,如果有兩隻公羊那麼這群羊就會紛擾不斷,反而不利放牧馴養,因此每年剛出生的小羊仔,小母羊便被視為財產而被加以呵護,可以生育更多的羊隻,小公羊則是成為糧食的主要來源,通常七個月便能宰殺,超過一年以上的羊隻肉質便帶著羶味,因此在新疆吃羊肉通常是未成年的小羔羊,加以食料是鹼性草,肉質鮮美沒有羶味,非常好吃。
一般人都以為新疆是很乾燥的地區,事實上並非如此,阿爾泰山和天山北麓伊犁河流域等哈薩克遊牧地區卻是雨雪豐沛,年平均降雨量不輸台灣,因此每逢冬季積雪往往超過膝蓋以上,最深的地方甚至比人的身高還深,冬季氣溫時常在攝氏零下10─20度以下,在雪地裡“叼羊”更顯得哈薩克的豪邁和與天爭的堅毅民族風格。馬匹在冬季會換成長而密的體毛以禦寒,在雪地裡口、鼻、眼等有水氣的地方都會結霜,體毛也會沾滿冰雪。
「哈薩克」這名稱,有許多不同解釋。有的說是「美麗的姑娘」;有的說是「騎士」;也有人解釋為「白天鵝」。還有一種比較貼切的說法,意為「避難者」或「流浪者」,其含義為「在廣袤的草原上自由遷徙,勇敢的追求自由的遊牧人」。
哈薩克有句俗諺「祖先的遺產中一部分是留給客人的」,所以哈薩克可以說世界上最豪邁好客的民族,有位旅行家曾說,要是每隔一至二公里有著一座哈薩克氈房,他便可以不花一分錢或帶一粒糧旅行全世界。平時,哈薩克氈房是不關門或上鎖的,隨時為路過的牧人或族人敞開,任何時問,你推門進入都不會引起主人的驚懼而加以排斥,主人一定會以最熱情的方式接待客人。當你最需幫幫忙時,只要看到哈薩克氈房,一定會有人前來協助。唯一忌諱的是,氈房裡要是只有女人家時,千萬不要進入,這是禮貌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