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先母二周年忌日—「媽,我們找不到您,您能來找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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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的鐘,悄悄的走過四季,走過每一個黎明與夜晚。日子在不同的空間流逝,想念在不同的時間來臨。離別,才知失去的疼;失去,才懷念過去的擁有。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最深的思念總是在離別後。最痛的思念是永遠再也看不到母親您,但是您時時刻刻,都會出現在腦海裡。生命之輪悠悠轉轉,歷經滄桑的流年,終於明白母親您的存在,竟是我們兒女今生最大的幸福,媽,我們找不到您,您能來找我們嗎?你的離去,讓我們失去了山一樣堅實的臂膀,我們對您的思念,伴著生命直到永遠。

當我提起這隻沉重的筆,想了很久,很久,思緒萬千,無言以對,我卻只能借筆來述說對您的思念。唐僧西行取經,有十萬八千里之遙,而從台北到高雄高松墓園僅有300公里之距的思念之情,您能感受得到嗎?每當想起您,我就心痛、愧疚、悔恨,使我淚流滿面。好後悔,好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作為您的孩子,沒做到該做的,沒盡到該盡的孝心,沒帶給您真正的開心。腦中泛起王傑<你是我胸口永遠的痛>的歌詞:「夜裡有風,風裡有我,我擁有什麼?雲跟風說,風跟我說,我能向誰說?」現在我能向誰說?好長好長時間,都會在夢中見到您,醒來時淚水已浸濕了枕面。上帝安排的緣份,我沒有握住,我只能把揪心的疼痛讓歲月刻滿思念,我只能讓無法郵寄的思念,從我傷痕累累的心上站起來,站成一種催我上進的力量。雖然知道您只是軀殼離開我們,精神永遠與我們同在,但不免悲從中來,心裡充滿苦澀,是內疚、是慚愧。有人說『有一種距離叫做陰陽兩隔,有一種追憶叫年年斷腸,彷彿就是對自己的寫照。』自己像跟不上群體的孤雁,孤雁能在空中任意飛行,可我卻走不出這狹小的天地,難以割捨的情感,無法像沉重的包袱一樣拋開。看著飄飄的落葉,思念就會凝聚。濕冷的冬雨,像述說著不斷的傷情,寒風能掃走最後一片落葉,卻掃不走心中的思緒。天堂人間,這條陰陽相隔的路,是無法丈量的路程。重重阻攔,道道難關,何止是跨越萬水千山的遙遠?天蒼蒼,路漫漫,即使天堂和人間的路再遙遠,從此,一根牽掛的線,似一條日夜流淌的河,滿載著我無盡的牽掛和惦念,把我和天堂的您緊緊相連。因為這是無法割捨的濃濃血緣,這是與生俱來的牽絆。這條牽掛思念的線,會一如既往地與您相連!但我卻如同斷翅的孤雁,無法飛到母親您的身邊?無奈、無助的我,只能請風兒捎去深深的問候和想念!您是我們兒女今生永遠的思念!今生無法再相見,只能祈禱夢中與母親常見面!年復一年的期盼,我多麼希望哪天奇蹟會出現,天堂的母親您能重返人間,我能陪在母親的身邊,再續母女情深的緣。這是一份多麼幸福的期盼!

「人間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嘗了三分。生活的苦澀有三分,您卻吃了十分。」家裡的每一件物品,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凝結著您辛勞的痕跡!您用過的東西、您的生活習慣、您一切的一切,都印在我們兒孫的記憶裡……這一年多來,多少個夜晚,我都會在夢裡與您相見。您的身影是那麼的熟悉,您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就好像,您從來都不曾與我們分離。

想到了您晩年,雙腿因裝了人工膝關節,行走不甚方便,但卻常要傭人趁著我們都不在家時外出為我們購物。記得有一年,侄子陪您上街為我買了一雙鞋,當時我心急的把鞋扔一邊,説我不喜歡,母親您沒生氣,反而説可以換,事後我愧疚很久,因為我心疼您上街的辛勞危險,而母親您卻憐愛我的忙碌無暇。時光無法倒回,事情不能重來,這輩子做您的女兒沒有做夠,央求下輩子,您還做我們的母親」……那時一定好好的孝敬您。

有時候,並非走出了傷痛,不過是學會了帶著傷痛繼續生活。思念是一把刀,刀刀鋒利,受傷的心,血流不止,我用時間的針線想把傷口縫起。阿拉伯傳說中有謂:「當被一個真心朋友傷害時,要寫在會吹來「易忘和原諒的風」的地方,它們會負責抹去它;相反的,如果發生偉大重大之事時,我們要把它刻在心裏的『記憶石』上,那裏,任何風都不能抹滅它。」所以我們兒孫訂製了一把座椅,名之為「先妣寶座」,置放在您生前每天坐在其上運動休憩的院子裡,對您的「長育之德」,要把它刻在心裏的『記憶石』上,任何風都不能抹滅。世界上有一種美麗的聲音,那便是母親您的呼喚。因為有了您的呼喚,我們才學會呼喚明天。您賜予了我們生命,我們卻只能用此微不足道的行動來回報。

您時時刻刻牽掛的孫子,已經將於六月完婚,這是司家的大事,您在天國,但我們找不到您,我們只能向您稟知,請放下您心中的牽掛。最後祝福在天國的您,在那裡一切安好,少些煩惱,多些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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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 陳東元為台灣水彩黃金時期領頭羊 ‧ 後專司雄偉遼闊油畫創作 ‧ 晚年全心重建童年經歷的林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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